不二荒芜

我是得到过太太鼓励加成的人,我绝不认输。
烟霞状元,江湖醉仙,时时酒圣,处处诗禅,批风抹月四十年。

第三十一章

前文提过,我们因为天冷的缘故而获得了一段屯满粮食深居简出的生活,那么这个台风,就是我们深居不出的原因。

人闲下来了就要找点事情干。

麻将桌一天三趟流水席,地点是客厅炉子旁,时间分别是:早饭后,午饭后,早饭后,中间掺杂着热闹的电视声儿和狸花儿的呼噜声,以打扑克,下象棋,看电影等等等等活动相佐,外面儿有时候树被吹得群魔乱舞,夹杂着大暴雨在黑压压的低气压下张牙舞爪,屋子里点上蜡烛也温暖亮堂。

这几位爷都是见过大世面的,加上这个房子的加固系统和排水系统确实很抗打,所以基本上就是该吃吃该喝喝,我还找到了一个新的乐子,小花儿的行李里居然还有一个纱球,就是一根手持的半长不短的棍,末端坠着一个小球,然后球上带了一截长纱,挥起来很漂亮,我给他剪了半截儿纱,在最下面坠了个小毛线线团,逗狸花儿玩儿绝了。

尤其是看着闷油瓶拿着逗猫的时候,一来他这种行为让我觉得氛围十分暖心和惬意,二来这人真的太养眼了,黑色毛衣因为袖子稍微有些长了能盖住小半截指骨,越发显得闷油瓶的手指白皙修长,三来他动作很快,十分满足这只胖了足有六斤大猫的运动量,和闷油瓶玩儿是他捉不到毛球最多的时候,平均十分钟急眼三次,特逗乐。

而且我发现了闷油瓶的一个秘密。

从前我从来没觉得他会是那种会专门逗我开心的那一挂,我也不能想象,怎么逗,面无表情地给我讲笑话吗?不过他是真的有在很安静地注视着我们的。

有一次他拿纱球棒逗狸花儿的时候,这猫崽子气急了,“嗷呜呜”一嗓子就是一个超常发挥的弹跳,直接腾空了近一米高然后凌空后空翻,虽然没能稳定地四脚着地打了个趔趄,但是也足够我乐一阵儿了,于是闷油瓶就致力于培养狸花儿的这个动作,没多会儿功夫这猫就假就了空翻技能了,好家伙,那利落的身姿,真不去天桥下面卖艺都可惜了。

有这样的伴侣,还有一群十分在一个频道的朋友,真的是很难得的事情。

我提出一个建议,他们不会计较金钱,尤其不会计较时间成本,他们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会不会太麻烦,太不划算,而是第一时间思考怎么能帮我实现。

深居不出的第四天晚上,我在手机上看到了一盏很漂亮的六角宫灯,看了发布者的材料和大致做法,好像也不是很难的样子,又想着快元宵节了,做几个打着玩儿也应景。

越想越睡不住,干脆蹑手蹑脚地去小库房翻腾,我记着是有胖子编竹筛子剩下的竹篾的,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。

一片昏暗凌乱的光线中突然看到了自己放大的影子,一回身儿哑爸爸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在门口,他显然不太知道但是已经习惯了我作什么妖,就帮我打着手电看我翻翻捡捡。

我把可以用到的东西都放在茶几上,兴致勃勃地拿图片给闷油瓶看,他对比着看了两眼,然后和我说:“能做。”

我本来还有点小紧张,半夜抽风不说,晚睡是哑爸爸一向不太允许的,不过他没有扫我的兴儿,估计是看我高兴,我就有点迫不及待地上楼拿我练字的宣纸,哑爸爸在扎灯,我就裁好纸在上面写了一些吉利的话,其实那个灯上面的花我也会画,只是没有红色的墨汁。

有点可惜,不过就这样吧。

让我没想到的是,闷油瓶扎好了灯的框架,看我盯着那花的一面儿,就牵着我去厨房,拿了块胖子垫灶台的砖头掂了掂。

我正疑惑他找砖头做什么,就看到他“咔”一声把砖掰开了,里面的红壤露了出来。

我去拿了砚台来,闷油瓶手腕发力,两块砖摩擦,细微的红色粉末就“簌簌”地落在砚台上。

我忍了又忍,忍了又忍,实在是没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下。

哈哈哈哈哈哈

然后加了点儿水,把红砖粉化开,还真能当红墨用,就是颜色没那么重,不过可以和整个素色的格调搭起来,相得益彰得好看。

我抻着纸,哑爸爸细细地涂上胶,糊在灯笼骨上,然后在里面卡上蜡烛,最后坠上个流苏,拿了根香伸进去点燃。

一关灯,“哗~”整个屋子都泛着暖黄的烛光,流苏的影子在地上摇曳。

效果真的很好看!我惊喜地抬头去看闷油瓶,就发现他没有在看灯,而是一直在看我。

烛火的温度传了上来,微高的热度烘烤着我提着灯的手指。

闷油瓶就接过灯笼,找了高处挂上。

我们都没有说话,就这么靠着窝在沙发上,透过泛黄的宣纸看着模糊的蜡烛一点点地燃烧着,偶尔传来“呲啵”的响声。

然后在最后一点点蜡烛快熄灭的时候回屋去。

↑大张哥给小狗做的灯

(图源淘宝,侵删致歉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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